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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卷起那副字,低头想了想,还是觉得既然苑松青问出口,他也应该直言坦诚。
“我想,如果他知道的话,会平添很多烦恼,而且是没有必要的”,李一恺说,“可是我又在想,这些……到底是不是隐瞒他的理由?”
“苑之明画过一个插画元素,叫viva,有点像弹簧,也像dna的螺旋,他说那个是生命力的意象”,李一恺说着笑了,苑松青也笑了下。
他继续说:“苑之明的生命力就像是他的画一样,坚韧、无畏、压下去也会再弹起来……这些都是您的养育让他生长而出的。没有人能剥夺这些,苑之明更不会动摇,不管他身上的dna来自于谁,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他都不会。”
苑松青闭了闭眼,摁着鼻梁和眼角,沉默片刻说:“我从小胆小怯懦,每次站起来一点,又要缩回去。”
他年轻时不敢与古长风对峙,逼到无路可走也只敢自毁前程,而后退出这个圈子竞争,连邱鹤都不敢再联络。
他爱慕袁茗烟,但为自己的身体和条件而不敢靠近,直到听说对方的困境才敢伸手,冒着家人的决绝反对也在所不惜。
但在袁茗烟走后,他对着日日长大的苑之明,却越来越不敢坦白。
“他妈妈希望我在他懂事后就告诉他这些,但是我总觉得他还小,等他成人再说;成年的时候又觉得他还在上学,心也没定数;再后来他都要去美国念书了,临走前我想好了怎么去说,到底也没有开口”,苑松青无奈又自嘲地笑:“那时候我才敢承认,我就是害怕,一开始是害怕他会逆反抵触我;后来是怕他会不会进了艺术圈,会想去接近有名有势的亲爹;再后来,干脆就是因为拖了太久,怕他问我为什么不早说。”
李一恺道:“但您到了最后关头,每次都还是会选择心里认为对的事。”
“这次还是不敢,这次不一样”,苑松青摇头,叹然道:“越是看重的人,越是觉得自己做错的事,到头来越不敢面对。”
……
“送幅字而已,你们还要聊多久?”苑之明不耐烦敲了敲门,随后一把推开问。
苑松青立刻后靠向椅背,对他道:“催什么?你做饭了吗?”
“我这不是叫李一恺和我一起做吗?”苑之明理直气壮,抓着李一恺就走:“把人还我。”
“嘿”,苑松青在身后笑骂:“他两边跑这么累,你还叫他。”
苑之明不甘示弱道:“坐等吃饭的人不许多管!”
书房门哐当被他带上,随后厨房门也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