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路窄而这次,我得让他们祖孙一块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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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
长空开了门, 尚小雾了进来。
正在习字的尚瑾凌抬起头来，笑问：“七姐，有消息了？”
“今早杨慎行果然了虞山书院, 但我就等了半时辰他就下山了，不过他坐在马车里, 我也看不清楚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尚瑾凌放下笔, 说：“看样子是谈崩了。”
“啊，你怎么知道？”尚小雾好奇道。
“一般来说，如果达成共识, 两方就是心底骂娘，面上也是皆大欢喜。”尚瑾凌端起手边的水, 轻抿一, “怎么着, 也得多坐一儿, 像虞山书院这种坐落在半山腰，风景如画之，不得多看看，瞧瞧学子读书生活？这么好礼贤下士, 接近云州书生的好机，他一定不错过。”
“说得倒也，我算着时辰呢，上山下山都要时间, 所以两人说绝没有半刻钟。”尚小雾肯定道。
“意料之中的事。”
尚小雾然后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还是在屋里头看书写字？”
正说着尚小霜进来, 说：“凌凌，我看到路上不少书生前往文香楼，好像是虞山书院有事要说, 了，三天后的院试也不考了，云州的书生准备罢考。”
尚瑾凌一边听着，一边目光不由落在敞开的门上。
双胞胎纳闷道：“凌凌，你在看什么？”
“等人来。”
“谁……”音未落，几脚步声就匆匆传来，这些雍凉考生包括秦悦张志高就出现在门。
“尚公子，你听说了吗，街上……”
“都文香楼了，院试不考了，下午估『摸』着就要开始书生静坐『逼』官府了。”尚瑾凌说着看了他们一眼，“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因我俩刚回来，告诉他的。”双胞胎抱臂闲闲说。
“原来如此，尚小姐的消息真灵通。”几人讪笑着继续看尚瑾凌，“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明明这里尚瑾凌的年纪最小，秦悦张志高作保举秀才，年纪阅历放在这里，合该是主事之人，却不过两天的功夫，众人都不约而同听他安排。
“你们原本想做什么？”
沈书生道：“若是要求杀贪官，咱们跟他们一起呐喊助威，可若是抵制新政，能劝，咱们就劝一劝。”
“是，是啊。”
“那就吧，别忘了适时亮出咱们的高司长，高修大人独子，配上新法办的功绩，他造势一波威望。”
众书生一愣，“高司长？”
“啊。”
“这云州跟高司长有什么关系？”
“你们一直鼓吹着新法的好处，难道就没想过云州书生其实也是向往的吗？若是高司长来此，帮助云州推行新政，你们觉得他们的反之声还如此强烈？既然杨慎行不行，那就换人呗。”
尚瑾凌的简直令人茅塞顿开！
考生们不由看向秦悦张志高，后者已经知道，便直接了头，“尚公子已经信了宁王司长，相信再过不久应该就能到了。”
尚瑾凌问：“怎么样，不好吗？”
那太可以了！考生们几乎敬佩的眼神看着他。
“说高司长愿意来吗？”
“然是愿意，新政是姐夫的抱负，新法办也不该局限于雍凉一寸之，这将是咱们雍凉向朝廷的一步。”扬名立万，如此好的机，尚瑾凌傻了才错过，而且能踩着杨慎行上，何乐不？
想到这里，尚瑾凌有些迫不及待了，于是看向这些考生，“所以诸位，赶紧宣传宣传，说不定很快杨大人就该来请咱们了。”
“好，我们这就。”
考生们带着兴致勃勃结伴离开客栈，尚瑾凌心情极好又重新拿起笔习字，双胞胎看着他，不由问：“凌凌，你不吗？”
“我不，我留在这里等着杨大人。”
“这么快，你就那么肯定杨慎行一定来找你？”
尚瑾凌哼哼两声：“肯定，他没路可，想保住新政，保住杨家，姐夫就是最好的人选。”
“那就有意思了，姐夫可是咱们尚家的，杨老头有想过这么快就得求我们吗？”
“哈哈，我忽然期待起来了。”
双胞胎这么一说，看好戏的目光闪闪发亮，恨不得早见到人，“凌凌，快说我俩能干什么？”
尚瑾凌想了想道：“也没什么事，不如跟我一起习字吧，一路上你们的功课都拉下不少。”
兴奋的神情瞬间坍塌下来，双胞胎讪笑一声，尚小雾道：“啊……这呀……凌凌，那什么，我忽然内急，先解决一下啊！”不等尚瑾凌说，她就跑了。
尚小霜见这没义气的妹妹，也道：“马上就到饭了，我后厨看看有啥好吃的。”
两溜得一比一快，将学渣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尚瑾凌挑了挑眉，随便她们了。
*
“方公子，雍凉的考生的确都住在这儿，这时辰好像只有一位尚公子留在客栈。”掌柜的一边领着方瑾玉，一边道。
“尚公子？”
“是，不过这些考生似乎都听他的，方公子找他应是没错。”掌柜说完就指着一扇门道，“就是那儿了。”
“多谢。”
“您客气。”
方瑾玉于是了衣裳，将折扇打开又合上，一身光鲜之后，示意小厮敲门。
不缓不急的两声敲门，一听就不是咋咋呼呼的两姐妹，也不像是已经混熟了的雍凉考生，敲门不说，那么就只剩下……
尚瑾凌眼里的笑意顿时加深，“来的比我想象中的快。”
长空看向尚瑾凌，“少爷？”
“愣着干什么，人都找上门儿来了，看看是谁。”
“哎。”
长空过开了门，正待问，一看到方瑾玉的脸便脱而出道：“方瑾玉？”
名字一叫出来，方瑾玉顿时愣了愣，然后看着长空的脸，越看越熟悉，“你，你是……”
身边的小厮惊叫起来，“少爷，这是长空啊！”
长空是谁？
忽然方瑾玉福临心至，惊愕瞪大眼睛，目光不由往屋内看，正见到那几乎跟噩梦一样，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难以置信道：“方瑾凌！”
尚瑾凌坐在桌前，端着茶盏，看着仿佛见鬼的少年，啧啧两声，“真是冤家路窄！”
方瑾玉进门槛，指着尚瑾凌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尚瑾凌慢条斯喝了一水，“这种就是废，我人都在这里了，你管我什么来？反倒是你，怎么，专程来寻我的？”
“我找你？呵，我错路了！”方瑾玉立刻甩袖子转身就要离开。
“提醒你一声，出了这门，再想进来就难了。”尚瑾凌轻飘飘的一句，让方瑾玉悬在门槛上的脚顿时落不下，他慢慢收回脚，惊疑不定道，“你知道我来？”
尚瑾凌捏着茶杯，微微一晃，“我以杨慎行至少派像样的人过来请，没想到竟是啥都不是的懦夫，看来还是我高估他了。”
方瑾玉怒道：“方瑾凌，你说谁是懦夫？”
尚瑾凌朝他努了努嘴，一脸揶揄道：“哎，打断的脚好了，不装了？”
这几乎是戳着方瑾玉的痛脚在踩，那屈辱的一幕让他瞬间燃起心中怒火，差折断了手里的折扇，眼神『露』出了凶光。
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让尚瑾凌不由学着刘珂啧啧嘴道：“我六姐七姐还在这客栈里，要不要把她们招过来，老朋友叙叙旧？”
一提及尚家那七蛮不讲又武艺超群的女人，方瑾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屋内顿时传来闷笑声，尚瑾凌好以整暇道：“这么怕啊？”
“你……”方瑾玉深吸一气，勉强将这气忍下道，“方瑾凌，我不跟你争辩，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我知道。”尚瑾凌淡淡道，“不过你觉得你今日要无功而返了。”
方瑾玉简直气笑了，“你都不听听我来做什么？”
“不需要。”
“什么？”
尚瑾凌眼里带着讽刺，嘴角一勾，“因你不够资格啊，回让杨慎行亲过来请，或许还能有一谈。”
方瑾玉闻言不由嗤笑：“让我外祖亲过来请？”
尚瑾凌头：“嗯。”
“请你？”
“嗯哼。”
“你好大的脸啊，我外祖日万机，位高权重，凭什么搭你一连秀才都不是平头百姓？我身上至少还有功名！”
尚瑾凌也不气恼，单手支着脑袋道：“因你们有求于我呀。”
“方瑾凌，你就做梦吧！”方瑾玉说着就抬脚出门了。
尚瑾凌耸了耸肩，并不挽留。
方瑾玉见此，气得真的大步离。
双胞胎听说方瑾玉来了，不禁扼腕道：“你怎么不叫我们？”
尚瑾凌纳闷着，“找你们做什么，他又不敢我做什么。”
尚小霜道：“不是，你就这样让他了？”
“还能怎么样呀？”
尚小雾气势汹汹道：“当初这小子那么欺负你，那母子俩联合起来诬陷姑姑你，怎么着也得套上麻袋打上一顿出出气吧！”
尚瑾凌哭笑不得，“打他还嫌手脏呢，放心吧，姐，这么好的机能在杨慎行面前邀功，他一定不放弃的。等他找了一圈儿，在秦悦他们那里碰壁就知道这件事谁说了算，最终，还得来求我。”他眼中的笑意加深，带着慢慢的恶劣道，“而这次，我得让他们祖孙一块儿来！”
*
方瑾玉见到尚瑾凌，只觉得一肚子晦气，他最讨厌的就是看到尚瑾凌那副以是的嘴脸。
“真没想到，那病秧子竟真的开始考科举了！”方瑾玉愤愤说。
“少爷，那位少爷要是通过了这次院试，就跟您一样是秀才了。”
“就凭他，才读了多久的书？真以秀才有那么好考的吗？”方瑾玉眉目怨愤，眼含嗤笑，“雍凉连像样的举人都没有，谁教他？况且云州这次院考，说不定还考不成了，他还能怎么着？”
“可是，这样一来，杨大人哪儿那怎么办？”身旁的小厮问。
方瑾玉一想起正事，就犯了难：“我就不信了，这群考生里头他带头？不是说，有两主事吗？再不济，大不了让外祖雍凉直接请高学礼过来！让我求他，做梦！”
狠放的好，可是最终他旁敲侧击问了一圈，这些居然都高兴要请他福升客栈找尚瑾凌！
真说中了！
方瑾玉憋了一肚子郁气，终于忍不住问：“两位既然是新法办的主事，何还得找他？”
秦悦道：“方公子有所不知，尚公子虽然只是童生，然而雍凉的新政，乃至新法办的成立，皆离不开他的『操』持，宁王殿下更是尚公子信任有加，哪怕高司长在这里，也得听一听他的意见。”
“是啊，杨大人若是想请，必然要将他请，才好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方公子，尚公子就等杨大人的邀请，我们陪您一起。”
方瑾玉：“……”可他一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