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双刀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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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不知为何，有些暗流涌动，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比，每个大世家都已在召回自家子弟。
这次屠龙大会根本不够惊动整个中域的重头人物，那些手里捏着灭道重器的存在，对此都没有多瞧一眼。
念无名想去东域看一看，他凭着直觉，整个中域要乱了，不想让自己在这里殃及池鱼，别人还好说，一个还算是幼年的魔神体，那很有可能是战争祭品了。
不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一番。
念无名花了几天时间，来到了中域与东域的交界处，距离绝巅神峰很近，一有变动，他可以刹那之间出现在绝巅神峰。
那位女子已经离开，念无名开启眉心竖眼，在周围检查了一番，没有大高手逗留过的痕迹，这才驻扎在这里。
傍晚之时，念无名看到天边的云，变成了红色，仿佛有金戈铁马之势，而天边另一侧则是白云，像是一位位婀娜多姿的仙子，催动着法宝，与那金戈铁马之势对敌，在交接处，两种颜色都有向另一边渗透一点，似乎是为了扩大自己方势力，强力进军而战死的兵卒。
“天下大势，就是如此了。”突然，念无名身后响起这样的声音，有些苍老。
念无名赶忙回头，见到是刀皇前辈，没有说什么，默默的转过头去。
刀皇叹了口气，问道：“你在分心，不然我出现在这里，你为何没有丝毫察觉？虽然你的神觉出了问题，可不应当如此。”
念无名轻皱眉头，坐了下来，“我无事可做，轻轻松松，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属正常。前辈的事情处理完了？”
老人点点头，盘坐在他身旁，眼神清明，看着他的侧脸，问道：“听说你给赠给了刀门一本阵法图？”
还在注视着天边云彩的念无名回过头来，带有一些询问意味的眼神看着老人，后者笑了笑，道：“看来是真的。不必奇怪，我有个师弟，他与一群志同道合的道友创立的门派就是刀门，有一个小姑娘，黑了一位老祖的重要的丹丸，被人追杀，结果回来的弟子说，被一个年轻人给救了，他们不敌，对方听了自己门派名头，还强势的留下那姑娘，最后留下姓名，还给了一本阵图作为补偿。我当时也在场，听到了这些弟子的话。”
念无名轻轻一笑，继续看着远方的云，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救人。
老人像是在开
玩笑似的问道：“可是喜欢那个姑娘？”
念无名尴尬一笑，摇了摇头，反问道：“前辈不光是传道授业，还关心我的道侣一事？”
“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怎么能一直暮气沉沉，对这个世界的美好都当做是风景呢。”
他眨眨眼，小声说了一句，“可那本就是风景啊？”
又等了很久，老人来来回回，不定期的来念无名这里瞧上几眼，倒是像极了一个称职的师傅。而念无名也不修炼，起来就是跑步、静坐，看着空中的云卷云舒，太阳西落，就在小木屋中休息。
餐霞饮露，不食五谷。
活的像是凡人口中的神仙，他想的却是凡人都觉得无聊的事情。
天外天是什么样子？
是否是漆黑无边的诅咒宇宙？
可是六界早有人说过，宇宙并非无边无际。
没能等到慕颜无忧的托梦，却等到了一场大爆炸，这天傍晚，东域那边有一场巨大的爆炸之声，震荡的力量，就是以念无名站在的实力来说，都觉得快要骨头被震出体外了。
他刚想要睁开眉心竖眼，但停下了这个举动，慢慢飞行，向那震荡中心飞位置行去，“难道是灭道重器的威力？能发挥出如此力量，方圆万里都见不到踪影，除了重器，还能有什么？”
念无名心中惊疑。
老头子出现在他身上，与往常不同的是，他背后背了一把长刀，老看其刀鞘就能发现，这把刀的刀身笔直，只有尖头有一些弧度，只比他的长剑稍微宽上一点点。
“要去看看吗？”老人笑道。
念无名都习惯了老家伙神出鬼没，“想去远远的看一眼，若是前辈知晓情况，愿意告诉我一二，我其实是不想去的。”
老人赞叹一声，“很谨慎，这是好事。不过我跟你去看看，即便是遇到了我这个级别的修士也不怕，我刀皇的面子还是卖的出去的。”
念无名自己心里当然有打算，三万里之外，大地裂缝变得非常之多，可还是没能找到那声巨响的源头。
在看到源头的那一刹那，念无名惊呆了，几百里的大地变成一个巨坑，底下岩浆翻滚，如同一个大碗中装着小半碗红色汤汁。
一手捞出一缕岩浆热流，滚烫的温度，对于念无名来说已经没什么了，如今的境界，比岩浆还要热的地方都可以如沐春风，不用担心伤害到性命。
“是灭道重器？
”念无名反问道。
老人点点头，“不知是哪家的重器，这帮手里有重器的家伙，没一个心气不高的。”
“前辈可有重器？”念无名眼神炽热，半开玩笑的样子。
“若是我拿的出来灭道重器，你是不是当场就叫我师傅？等我尘归尘土归土，你就接手这尊重器，大杀四方？”老人也半开玩笑的回答道。
老人突然看向远方，背后长刀一瞬间出现在左手上面，没有任何威能，甚至念无名都察觉不到任何刀意。
“知道我的刀法为什么没人的学的会吗？”老人问道。
念无名看着这个气势平和的老人，摇了摇头，后者哈哈一笑，突然双眼血红，花白的头发翻飞，整个人的气势，将念无名震退很远，不由自主的，念无名体内的魔火都飞了出来，包裹住身体，化成一身魔甲。
远空飞来一位白胡子老人，手里提着一个火焰长刀，也是一位老者，头发全白了，稀疏无比，白胡子已经长到了胸口。
他气势汹汹，眼瞳都是金色的光芒，看不清眼球。由这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来说，已经压制的周围灵气凝结在空中，无法自由流动。
“百年不见，你也老了很多啊。”刀皇眼神血红，整个人气势大改，整个人如同一个嗜血魔头，手中长刀被红色的光芒包裹，极为吓人。
念无名站在远处，看着这场无法避免的战斗。
“你的徒弟？怎么是个真的可怕的体质？难道不怕被这个小徒弟将你给杀了？”他气势与刀皇截然相反。
“有利有弊，好坏都是我咎由自取，他的脾气很对我的刀法。无论他怎么做，都轮不到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人来说。”刀皇直接出刀。
两人长刀对碰，只见道双方身后的大地全都划出两道长沟。刹那之间，又是几道刀芒飞出，念无名险而又险躲过去，方圆千里的大地都已经被他二人的神通划出一道道深谷。
念无名心中震荡，“哪怕是以我现在的实力来说，全力而为，恐怕也接不下来这样一道神通。”
那两个老头，三言两语之后就开始拼命，念无名算明白了一二，两个人是同门师兄弟，满头白发的老头子背叛师门？
两人打出了火光，满身淡红色火焰，念无名看到自己那个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便宜师傅，只见他眼神空明，猩红色的眼睛已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可他落下的每一刀，都是无敌意志，从不退缩！
念无名在那本刀法上看到过，老人写道：此刀法，核心就是狂！
念无名看完都觉得不好意思，一招一式，都可以用这个字来融合，随便一招一式，哪怕是自己编的都可以，这样的刀法，与精妙二字更是搭不上边，完全背道而驰。
可以用粗糙无比，杂乱无章来形容了。
他是绝对不会练习这样的刀法的，甚至可以说，都已经在心里都定了这套刀法，但今天见到老人将那样的刀法施展成如此模样，真的让他心动了。
如此刀法？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接连十几刀，打的那位白发老人接连败退，老人像是心里明白，那人还有后手，有自己的绝技没有施展，但他却节节败退，最后退到了几百丈之外。
最后，两人悬停再空中，相隔几百丈，那位眸光金色的老人稳住气息，说道：“想不到你还是老样子，真让我有些失望。青山不改，你我恩怨之深，他日再算！”
他转眼间消失在原地，刀皇也没有追上去，慢慢散去身上淡红色的火焰，焚燃了精血本源，让他亏空了很多，恐怕没几年恢复不过来了。
“这刀法如何？还觉得下乘嘛。”老人脸色苍白，朝着念无名走了过来，只见他头发全白了，脸上更加沧桑，一双清明的眼眸变得混浊。
“前辈的刀法还可以。但说句不中听的实话，若是嫌命长的，一定很喜欢这套刀法。”念无名苦笑，他说的真实实话，老人这个打法，真就是不要命，绝对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老人很惊讶，念无名竟然染发出一团本源，渡给自己，道：“前辈的刀法我很受用，我就是那个不要命的，我喜欢这套刀法。”
念无名笑容灿烂，眼神炽热。
老人看着念无名的笑容，在这副笑容之下，他能发现，是一个充满戾气狠辣的年轻人，更是一个被熟悉他的人称之为疯子的人。
如此疯狂的刀法，不配一个疯子，配谁？
老人竟是有些没落，不是因为没有杀死那位老家伙，而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作为，让他有些羞愧，怎么，自己如今活命，还要靠一个小鬼？还是自己的弟子！
“前辈放心，我就是本源之力多的不行，哪怕是你一边燃烧本源，我都能供应的上。”念无名说道。
老人轻
笑一声，看着这个身材修长，话很少，性格淡漠，却又极其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而当仁不让的年轻人，怔怔出神道：“我曾经的追求就是在遇到不平的事情面前，能拔刀相助，可后来成熟一些，修行途中，哪有那么多是是非非，在大道面前，那些凡人的生生死死，就如同脚下的蚂蚁一样，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过来。”
“天下如此之大，又不只有这一座天下，凡人何其之多？不平之事何其之多？”
念无名一惊，赶忙问道：“不止一座天下？请前辈说清楚一些。”
“飞升之后会去另一座天下，不过是回不来的，到世事无绝对。无论如何，到了哪里，都有同样的问题。心境。”
他指了指心脏的位置，道：“每个人的欲望不同，所做的是也不同，每个人的规矩不一样，他做出来的事情也不一样。好在有道心之说，压制这修士的欲望，不然那么多修士，凭着修为强过凡人，肆意屠杀，奸—淫—掳—掠，那天下的每一个凡人都会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又有多少修士愿意守护那些凡人呢？”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当年，我守护了一座小天下一百年光阴，看多了很轻冷暖，更看到了人心的肮脏，但不可否认，这个世界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坏，但是一点也不够好。像是某位大存在，将大道给压制了，让每一位修道之人都在无形中约束本性，空明道心，不会被欲望充斥的太满。”
念无名点点头，老人的伤好了，他用了本源修复的伤，好的自然很快，便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听着老人轻声细语的阐述，他不觉得这些话没用，也不觉得这些话能影响他什么，明天该去哪还去哪。
“这一生，我都无望大圆满了，不甘飞升，就留在这座天下吧。年轻人，你那天做的事情很对，杀龙是一回事，机缘是另一回事。”
念无名嘿嘿一笑，老人突然说道：“我想看看那个没有脏乱的世界，会有机会吗？”
念无名不置可否，这个世界怎么样，他有他自己的定义，他不喜欢，也不想破坏。
高空之上，一位老者向下看着，皱紧眉头的看着那个刀皇，自己身后跟着以为女子，如一朵白莲，洁白无瑕，她正是青芷。
“好一个刀皇，难道要更改本性了吗？”老人怔怔出神，身后的女子没有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