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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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院闲了几日,蒋倾川确实是寸不不离的陪在章锦蓉的身边。
司徒也在蒋倾川归来的第三日回了小院,只不过原本就沉默的她变得更沉默了,每日除了练功吃饭,几乎都是把自己关在屋里,面都很难见到,更别说聊天打屁了。
小院子大多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章锦蓉被勒令整日呆在屋子里,出门必须得靠蒋倾川当腿,这让她很是无奈。
为毛这厮回来这许多日,宫里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是杀是剐是封赏的,总该给个话吧。
许是皇帝听到了她的心声,传旨十五这日宫中设宴,一是弥补八月十五赏月宴未能按期进行的缺陷,二是为犒赏此次前去出征的三军将士。
章锦蓉想想也是,既然已经凯旋归来,即便是装模作样,也要奖赏一番的。
她手持宫里下发的请柬,转头看蒋倾川,问道,“这上面写明携家眷出席,我也要去吗?”
“蓉儿不愿去?”蒋倾川自书中抬头,挑起一边好看的眉毛。
章锦蓉确实不愿意去,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皇家贵族们,只有六皇子跟长公主还算稍稍给了她些好印象,之外便再没什么好人了。更何况她先后骗了五皇子妃和太子,哪里还敢进宫去呢。
可蒋倾川似乎并不觉得事态严重,只道,“无妨,咱们就去宫内逛上一圈,气气那些人也好。”
哎,这话是从蒋倾川嘴里说出来的,她没听错吧?
章锦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世子爷,您是在说什么天真的话呢,您说的要气的他们可是太子、皇子以及皇子妃呀,咱们凭什么去气皇家,您脑子没病吧。”
章锦蓉也是被他给气糊涂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话一股脑的说出来,说完还不忘补充道,“我说这话跟有没有身孕可是一点儿关系没有,纯属肺腑之言,麻烦世子爷下次做什么不自量力的事儿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好吧。”
谁知听了这话蒋倾川反倒是笑了,他起身走到章锦蓉的身边,用手握住她正写字的手,写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几个大字。
章锦蓉看着龙飞凤舞的字,跟满面含笑的蒋倾川,心中大大的掠过了一个——切。
十月的天,虽是艳阳高照,也已带着些凉意了。
这次因是提前了些日子,又有了前车之鉴,墨兰与司徒寻遍京城赤巨资为自家夫人定做了数套成衣,还翻出了出嫁时宫里赏赐的首饰头面等物,势必要给章锦蓉打扮得像样些。
章锦蓉被两个丫鬟反反复复折腾了两日,终于选出了一套衣裙用在宴席上穿,又备了一套以备不时之需。
宴会这日,墨兰早早的叫醒了章锦蓉,洗漱之后,帮她穿衣打扮,看那认真的样子,大有夫人不惊艳,墨兰不罢休的气势。
只是惊艳归惊艳,别一不小心过了头,惊艳变惊吓了才好啊。
章锦蓉被她折腾了一通,头晕目眩的,再加上一身宫装又厚又沉又不舒服。怕她着凉,临走蒋倾川还特意给她披了件披风,得,更是压的她喘气都有些吃力了。
她真是脑袋抽了才来参加这宫宴的。
只是看了看身边气宇轩昂的蒋倾川,又觉得此行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他在,倒是安心了不少。
穿过长长的宫道,两人经过重重关卡,到了保和殿外的空地。哦不,准确点说平时是块空地的保和殿外现下已是摆了数十桌酒席的露天宴饮的厅堂。因着天气原因,在桌与桌之间放置了几十个皇家专用的高级火盆以供取暖之用,章锦蓉心中暗叹,真是纸碎金迷的皇家生活。
他们到的并不算早,已有超过半数的桌椅被坐满了。
小太监把他们带到了指定的坐位便离开了。
嗯,看他们被分配的位置,还是看得出皇帝这次对蒋倾川是给予了重视的,从他们的位置只需再走几步,便可窜上高台站到皇上面前。
也就是说,若是蒋倾川从座位上起身冲上去杀皇帝,想是四周的御前带刀侍卫都不一定能及时的制止。
她看了看一旁的蒋倾川,响起那日他在纸上写的字,想着这厮应该不会是想刺杀老皇帝取而代之吧。要知道虽然你是有机会杀了老皇帝的,但却是没机会活着逃出皇宫的呀。
还是多为自己及身边人想想才好。
察觉到她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蒋倾川转过身来,拍了拍她的手问道,“有事?”
章锦蓉敛了自己心里那五味杂陈的思绪,摇了摇头,“无事。”
她虽嘴上说着无事,内心却还是很纠结,很想问问眼前这人当日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无理由的自信究竟是来源于哪里?
只是还没等问出口,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皇帝携皇后、几位中要的妃嫔及皇子和皇子妃们悉数登场了。
章锦蓉的视线一一掠过台上众人,心中难掩激动之情,虽说她并不喜这样的场合,但一次性见到这么多活的皇室众人还是第一次。
她还真有点小兴奋。
蒋倾川见她目不暇接的样子,有些好笑,是谁当日一百个不情愿,现在竟又如此兴奋,果然怀了身孕的人,都是喜怒无常的。
在宫里大太监的统一口令下,全场文武大臣起身统一为皇帝行礼。
老皇帝哈哈一笑,道了声,“团圆晚宴,又不是朝堂之上,众爱卿不必多礼。”
章锦蓉心中腹诽,礼都行了,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安慰人吗!
众人纷纷直起了身子,慢慢坐下了。
章锦蓉用眼角余光盯着老皇帝半晌。
嗯,也就是个中年发福的福贵老头,和颜悦色的,也没与普通人有多大不同就是了。
老皇帝照例说了一通现国家的情况,又把刚刚凯旋归来的一众平叛将士夸赞了一番,然后才缓缓的开口道了声“开席吧”。
章锦蓉已经垂涎眼前的美食多时了,听到老皇帝宣布开席,马上专心致志的吃了起来,不过碍于同桌还有其他官员及家眷,吃相还是比较矜持的。
蒋倾川满眼都是自己的媳妇,自己没吃什么,全程都在为媳妇布菜。
这一幕在小院之中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一直以来只要跟章锦蓉一同用饭,蒋倾川便是充当布菜丫鬟的,特别是这段时间更是如此。
但……,在有些人眼里这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也是惹眼的。